庸人不自扰

梗：小顾和沙雕恶魔医生的“亲密”交流

顾秩：

清脆的鸟鸣声从窗户缝隙传入耳中，眨动眼睫缓缓睁开双眼——天才刚亮。左右也睡不着从床上起来洗漱好后出门，寻了棵最为粗壮高大的树用脚尖踢踢树干，后退助跑三两下爬上去在横生的枝干上落座，新鲜的空气灌入胸腔使得精神为之一振，单手扶着粗砾的树干，小腿自然垂落在树枝上来回晃动，眼睛眺望远处的景色。游走太空的思绪顿时被一声怒喝惊回，一时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即便身体在瞬间做出反应却还是崴了脚。

爱德华：

“小心点！”没想到自己出声竟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医者仁心，本想立马冲去医务室外面的那颗大树，刚迈出大门，脖颈上传开一阵剧痛。好像烧焦一般，丝丝缕缕的疼痛，有一种所有毛孔都在出血的错觉。顿时脚底不稳，跌跌撞撞地跪坐回医务室。登时剧烈地咳嗽起来，连方才泡的墨老师的茶也要咳出来了。

“那个混小子”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过来我给你看看。”

顾秩：

“嘶——”

胸口急喘吸着凉气，双手握拳指甲陷进肉里才没让自己因腕部的疼痛而痛呼出声，面部五官皱在一起好半天才缓过来，扶着树干缓慢站起头扭向发出声音的窗户口。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声音害得自己摔下来。用劲挂起笑脸，三步两停走进医务室，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恶魔坐在椅子上。

“老师，你好啊——我的脚肿的老！高！了！”

爱德华：

“你好你好。”顾不上脖子的疼痛，忙把这个冒失的人类学生扶进医务室。“那颗树，校规也禁止攀爬了。你怎么明知故犯?”恶魔血红色的眼睛毫无攻击性，极尽轻柔地扶他坐好。转身给他找冰袋和塑料薄膜。这里的学生很少崴脚，药品都在最下层。从来站得高挑笔挺的人蹲下来，白大褂折在腰腿上。背对着学生，转身补充。“忍一忍。把鞋子袜子都脱掉。”

顾秩：

闻言一怔，正要脱口而出的嘲讽在嘴里打个转咽下去，目露怀疑的看着背对着自己蹲在柜门下的恶魔，一时也拿不住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于是也没说什么弯腰把鞋袜小心翼翼的脱下——自然又是一身汗。脚面肿的老高已经泛青发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忽的想起那棵不能爬的树有些好奇，用另一条完好的脚碰碰恶魔后背。

“谁没事干会去看校规，记得不能跑出去就很好了。那棵树，是怎么回事？”

爱德华

敏感的背部被踹了一脚，收束的骨翼微张。几乎就要收不住头顶的尖角和尾脊的尾巴。努力地平稳下来。又听到人提问，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树上，拴着一只穷凶极恶的恶魔。”拿着冰袋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尽可能轻地将他肿着的腿放在膝上。“可能会有点疼，忍着。”快速将冰块使劲摁在了肿着的地方。

“有人弄坏了那颗树，就会把恶魔放出来哦。”

顾秩

冰块触碰到脚面的一瞬间剧烈疼痛席卷整个神经，无法抑制的痛呼出声，身体弹跳而起却因腿被死死按着而又坐回椅子上。如火灼烧般的疼痛激得大脑嗡嗡作响，弓腰垂头手搭在人肩上收紧，咬紧牙关。

“……树上的恶魔我倒是没见到，面前倒是有一个。”

等到脚被放下顿时瘫靠在椅背喘息，后背如同浸了水黏腻难受，想也知道此时的面色苍白难看，恢复点力气后抬臂挡面。

“我谢谢您了，您说的有点疼可不是一般的疼。”

爱德华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爬树？”人嘶哑咧嘴地，不禁好笑。抬手自一旁拿过绷带，以牙咬着，再扯开一长条。固定好冰袋，扯过一旁的小板凳，握住他小腿给他搁上去。“今天冰敷过了，明后两天还得来，一次都不准缺。”

站直身子，肩背肌肉长时间弯屈带来的疲劳感终于得到舒缓。“你面前的这只就是树上拴的那只。”微附身来递给他记事本和笔。昂首示意“登记。”

顾秩

“敢，怎么不敢。”

小腿被人握住移到小木凳上，冰袋刺骨的凉意透过层层绷带刺激着肿胀处。接过纸笔大手一挥在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交还回去，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眼睛看着脚被层层绷带裹住，又想起人说他就是那个恶魔好奇的把头转过去仰起头盯人。

“你就是那个恶魔，真的假的？犯什么事啦，你是怎么被弄这儿的？”

爱德华

接过登记本，一瞅他的签名，微簇着眉，也没多管。“你们这些学生，一个二个写自己的名字都跟签名儿似的。”笑容和煦，散发着让人想亲近的光彩。

“你得在这儿待20分钟。”修长的手指，翻找抽屉。“嗯……我这里有，烟、酒、避孕套。”抬眸坏笑着瞥一眼人。“我开玩笑的。我只有零食。”抛一包泡芙给人，粉红的颜色非常惹眼。

“我呀……我奸杀了二十一个女性。”神情平和安静，温润的眼眸像一池静水。“横跨天使，恶魔，人类三个种族。包括一名天使女童。”

顾秩

“那是一定的，名字就是人的另一张脸，不写的潇洒漂亮点怎么行。”

抻臂接住抛来的泡芙打开鲜亮惹眼的包装袋手指从中夹起一颗泡芙抵在唇边，唇齿张阖破开柔软而脆弱的外壳露出内里浓郁鲜甜的奶油，舌尖一勾略过唇瓣将其全部卷入口中吞下。抬眸满不在意的睨他一眼，注意力转回指尖伸舌将上面残留的细小残屑舔尽。

“那我真是好怕怕哦。”

三两下解决泡芙将包装袋团成一团，抬臂手腕一弯轻巧的将他投入垃圾桶里，侧头眼中毫无波澜的与恶魔猩红的眼眸对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真的也只不过是你的过去，过去的荣耀，辉煌，堕落，毁灭全都与你无关，现在你只能被束缚在这个地方。”

爱德华

侧过脸，眼梢眯起弧度，目光从人脸上缓缓扫过。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你说得很对。过去的荣耀辉煌，堕落毁灭。”

这种一袋三块的泡芙，酥脆的外壳一旦被破开，其内甜腻的奶油暴露在唇舌。清甜清甜的，满口盈香。反手指尖摸索着碰触到卫生纸，抬腕抽出几张。纸巾覆在手上，接着下巴，盛住掉落的饼干渣。被甜味刺激神经，背后的骨翼伸展出一点弧度，头上的尖角也有点冒头。

“与我一个嗜甜的医务室老师再也没什么关系。”

迅速地消灭完一袋泡芙，将里面的粉红独角兽闪卡取出来。折两折躬身放入垃圾桶。纸巾擦手，捏成团也投进去。

“你吃完记得把闪卡给我。”